愉快地完成了两期“救赎科学”读书会。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是“高端护教学”内容,用来和道金斯们辩难之用,结果用了两次的时间,发现这本书是“低端护教学”为主,主要是为了基督徒或对基督教感兴趣的读者预备的。

今天的讨论涉及康德哲学和语言哲学 ,我大致做了一个介绍。后面一章是David综述。整个讨论热情而和蔼,似乎没有引起激烈的争吵——嗯,这是读书会应该的景象吧。随后,我们讨论了第3章引用的普兰丁格这段话:

阿尔文·普兰丁格(Alvin Plantinga)尽管不认同年轻地球创造论者的观点,但是强调了在以下几个方面的共识[EZ1]

创造科学论者的观点是错误的(我本人这么认为),但他们当中的一些人还是令人钦佩的。他们的目标是忠于基督教信仰和主耶稣,并且尽了最大努力,往往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个人代价。(毕竟,他们不喜欢被称作无知的基要主义者;他们也不乐意接受科学界对他们的嘲讽和非难。)我只是认为他们的理论是错误的;不过在我看来,他们的错误比起世上许多的人错误要小得多——例如道金斯、普罗文斯和萨根等对他们加以谩骂的人。 认识耶和华创造了天、地和其中的万物,比起确认他不是在10,000年前做成这些事要重要得多。我不同意创造科学论者的观点,我也像大多数学术界人士一样厌恶与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轻蔑、诽谤之辞;但在更深层面,我觉得无论是在灵性上还是智力上,我跟创造科学论者比跟轻视他们的“文化人”更加亲近。与他们观点相左的基督徒应该把他们看作是主里的弟兄姐妹,他们也许因为过于热心,在某些重要问题上误入了歧途;基督徒们不应该把他们当作知识分子中的贱民,也不应该加入到对他们表示轻蔑和嘲讽的文化大批判之中。[1]


[1]Alvin Plantinga, “Evolution, Neutrality, and Antecedent Probability: A Reply to McMullin and Van Till,” Christian Scholars Review 21 (1991/1992): 90.


[EZ1]共识?公共对话的礼仪?


我们略微讨论了这一段。

当然,我觉得普兰丁格是对的。作为一个改革宗知识分子的代表性人物,自然会从知识层面拒绝YECers和他们的那套创造科学。但他的同情很有意思。这些坚持年轻地球论的基督徒(在美国占基督徒中的40%左右),虽然在知识层面站不住脚,但在信仰上还是很真诚,甚至愿意为了这样的信念而付出代价——被他们眼中的“世俗科学家”和“进化论科学家”所嘲笑讽刺,被其他基督徒称为“无知的基要主义者。

普兰丁格不喜欢与这些人绑定在一个共同的标签下,但又在灵性和智力上觉得和他们更亲近,胜过在学界和道金斯们交往。

……

而傅伟恩博士在写《救赎科学》时,刻意引用附和普兰丁格,没有自己表态,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显然,他也同情YECers(从后面的阅读可以明确看出),但并不赞成年轻地球创造论。为了本书的”低端护教学“目的,他也希望能够多少赢得创造科学论者的同情和耐心,使得他们多少可以继续把这本书读下去。

但似乎在我看来,这些改革宗高级知识分子仍然是以俯就的姿态来谈论创造科学。毕竟,一个人若是已经看见了创造科学在认识论上的荒诞、知识体系上的破碎以及在辩护逻辑上的力不从心,心里总是会涌起一点悲情。

算了,这个梗发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