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锋说,这本书出了中文版,名字叫《述说忧伤》。英文书名应该叫”Speaking of Sadness”,一本很重要的、从患者角度讨论抑郁症的书籍。

看了一下中文版的片段,翻译挺准确的,总体上很好读。我就不做spoiler了。

我读了一点前言,对下面这段话比较感兴趣。

You will see in the last chapter of the book, entitled “Sickness, Self, and Society,” that I quote one of my graduate student mentors, a medical sociologist named Eliot Freidson. I believe his words are powerful enough to repeat here. In his book, Profession of Medicine, written more than 45 years ago, Freidson (1970: 336) maintained that “The relationship of the expert to modern society seems in fact to be one of the central problems of our time, for at its heart lie the issues of democracy and freedom and the degree to which [people] can shape the character of their own lives.” These words have a prophetic character. After all, experts dminte contemporary American life. They are ubiquitous, advising us on virtually all aspects of our lives.

(没有参考中文版)专家与现代社会的关系似乎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中心问题之一,因为它是民主、自由以及人们在何等程度上可以塑造自己生活等重大问题的关键所在。


述说忧伤的作者认为,抑郁症专家(或者专业咨询师)的视角完全不同于患者视角。专家视角从症状、药物、治疗手段等方面来讨论抑郁症,但并不能理解患者作为一个社会性个体的苦恼。于是,采访抑郁症患者(当他们可以接受采访时,情况已经不再是最坏),讲述抑郁者的故事,就构成一种重要的帮助。

无论如何,推荐阅读这本重要的社会学名著,虽然这不是书评。


最近心绪显然不佳。所在小区被四围的“高风险”包围,仿佛孤岛无路可去,已经10天了。我自觉地减少了说话,免得情绪不佳,说出什么无法收回的话。前几天(嗯,我的朋友圈现在只有3天可见),在朋友圈随口说:

在焦慮的販賣吆喝聲中,婚姻親子教育專家親自告訴你,不要迷信專家。聽我的就對了,這課是請教了無數專家爲你量身定做的……”里面不仅有宏观的全球和全国的教育视野,对过去和未来的教育思考,还应用了心理学、脑精神科学、社交科学和教育界里最新的研究。该课程分年龄段地覆盖了0-18岁孩子发育和教育的需要。”

我实在没有能忍住自己的刻薄,就这么发了一段摘要。这大概和我阅读“述说忧伤”的气场有关,虽然那时汉锋只发了一个豆瓣链接,而我还没有找到时间来阅读。

我感叹说,“一騎紅塵我沒笑 無人知是荔枝來”。亚萨说,“你在jdj育儿圈里还有朋友吗?大茄都敢嘲讽……”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朋友来了有猎枪”……


我有些朋友进入了网红的领域里,甚至进入了“头部”。我试着理解他们的行为。作为“专家”,作为代表后面一个成规模团队的前端,他们背负着日更创新的沉重负担吧。我自己偶尔写一点博客,这几年越发知道“原创”之难。或许“知识传播”不算是原创,大家随意介绍也行。无论什么样的网红,最后都会沦为“读书会”或者卖课吧。

如果做知识直播,更是需要时间的积累。但一旦进入粉丝经济,大概很难不被(团队、粉丝或自我激励)推着前进,直到一无所有,榨干所有剩余价值吧。

实际上,作为网红的普通朋友,也许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也许总有一天,按照耶稣的说法,那些“在内室附耳所说的,将要在房上被人宣扬。”

因为创新是难的,比用脚踢刺还难,一切的高频直播,无论是教育还是辅导,读书还是讲道,大概最终都会成为鸡毛蒜皮的琐屑,失去改变人心的动力。

而我正在述说忧伤而已。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粉多而未洗乎?因谀词而自喜乎?因杠精而思高低杠乎?

忧伤甚至无从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