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言演化

语言总是在不断演化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每一代之间演变。在我的有生之年,已经有许多年轻人在语言上抛弃了我,绝尘而去——“绝绝子”是这个意思吗?

语言也在不断融合之中,吸收外来词汇。ChatGPT本来就是一个含义丰富的缩写,“采用通用预训练大语言转换模型的聊天机器人”,经过缩写,经过转写,经过附会和风闻,据说已经可以开宗立派,提供讲章和讲道了——除了没有灵魂以外?

说到语言的演化,稍稍有些经验,在几个不同城市上过学工作过,就知道这事几乎一直在发生。“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语言都是在某一天,在某个巴别塔下面,被变乱了的。或者说,在人类的分散之前,语言是有突变的,所以,关于语言演变的“连续性”假设是不成立的,乔姆斯基的单点突变理论或许是对的,新的语言代表着年轻一代的反抗,代表着有意识的文化断裂——“逝将去汝在彼乐土”与“谢谢我们是最后一代”大概并无不同,也并无不妥,而且更加无法禁止与抵挡,除非动用新话,比如“灵活就业”。

(二)两造

“两造”是什么意思?和合本在翻译的时候,有意识地区分了彼此对立的双方以及其他意义上的“one and another”与“both of”。比如,”他们有事的时候就到我这里来,我便在两造之间施行审判”,“我们中间没有听讼的人可以向我们两造按手”。偶尔我还能在港台版的翻译中间看到这个词,但在我的语境之中,似乎已经不大有人使用了。

(三)不从恶法

校对《福音派的思想丑闻》已经超过两周,今天应该会结束这个工作。出版的事略有眉目,也许今年就可以出来也未可知。看了几段马克·诺尔的访谈,似乎美国福音派在最近30多年间已经从“圣经无误”的辩论重心迁移到“政治立场”来了,但按照诺尔的观察,福音派的特征并未改变,所以其“政治”也缺乏反思。

上周听“今日佳音”组织的提摩太凯勒纪念发言,最有趣的当然是带着处境的比较性研究。洪堡学者李泉比较了“福音联盟”的statement和“牛津共识”,以及2018年的“联署”。他的结论是,凯勒的纽约重心是如何“介入文化”,而联署的成都重心在于“不从恶法”。其他的也很有趣,但我就不展开了。当然,限于时间关系,10位专家大拿在4个小时内完成分享,每个人也都是蜻蜓点水罢了。

(四)多样性与抗压性悖论

朋友从附近的省会而来,周日下午一起喝咖啡。聊到当地一个著名教会最近的多样性损失,有些意外,因为这竟是我事先没有料到的。他说到的是教会里的本地城市中产会众与老年团契,离开了更加有政治活力(也承受更大压力)的剩余(主体)部分,自己立了门户。

我觉得这件事情的意义深远,可以用来验证许多的分析。当然,从不同的视角看待,也许意义会截然不同。但不想在这里多谈了。我偶尔谈论的,不过是如何动员那些本是独生子女、城市家庭、自己的子女到了进校读书的年龄、带着30 – n年房贷的中产基督徒更深的参与跨文化宣教事工。我的口头禅不过是“我没有答案,只有探索和尽力维持单调的多样性”而已。

(五)夏天到了

“赐予生命的领导力”工作坊做过4次了。这一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居然预备了PPTx(当然,一般都是提前到周一晚餐之前就要预备好的——需要留下名义时间祷告)。略微吃惊的是,过了4次了,我已经滔滔不绝8小时了,居然还有几乎同样多的人来听我的唠叨。按照过去的经验,这种zoom工作坊,一般在第5周会有一个cut-off,损失掉20%,而最终全部坚持下来的人,根据某些大规模在线神学项目的数据……是了,损失率应该在90%才对,毕竟,我们还是要尊重2-8原则嘛,而且要更加尊重才好。

夏天到了,处理完手中的几本书,7月是要找时间休息一下了。事工需要维持日常的乐趣,不然我是做不下去的。

继续为了《Jesus & John Wayne》筹款。我愿意用《福音派的思想丑闻》这样从前翻译的书稿来跟你们换,行不?或者我分享“赋予生命的领导力”工作坊视频?Anyway,按照伟大的作家契科夫的分享,情况是这样的,“天气好极了,钱几乎没有。我正在写一个短篇小说,在发表前我想把它寄给您审阅,因为您的意见对我来说是像金子一样宝贵的,但应当抓紧一些,因为我没有钱用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