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找“安息”的感觉。一开始是完全不能休息,看书的时候心浮气躁,很快就想着别的事情去了,或者忙着做一点事情。大约过了一个月时间,渐渐把手中额外的翻译工作当作一种学习,把节奏慢了下来,一边校对一边享受阅读的乐趣。去图书馆借过一本科幻,一本博尔赫斯,都无功而返。

直到上周去南卡的途中开始阅读“世俗时代”,似乎才开始进入能读书的状态。一个额外的好消息是我们使用的洗碗机坏了,所以又进入了每天都可以亲自洗碗的良性循环状态。


于是,晚间的阅读变为Charles Taylor,洗碗时播放的播客变成了Mike Heiser的《Naked Bible Podcast》以及Unseen Realm工作坊。

可以说是安息的状态让我可以被这两位作者所大大地打动,或者说blow my mind。我在许多年以后第一次觉得读一个圣经神学博士或者也没那么无趣。我也第一次想要将下一本自主选题的翻译书籍选为《Unseen Realm》。

顺便说一下这两位作者。

福音联盟对于《Unseen Realm》的书评是有趣的:

Heiser’s The Unseen Realm is a stimulating and provocative read. I would hesitate to recommend it to young believers, but those who already have a good grasp of biblical theology should be able to learn from the good and pass-over the not-so-great (read something like According to Plan first).

简单说来,就是这书甚好,但不适合年轻信徒。那些已经有了神学成见的人应该可以从中学习一点有价值的东西,自动用自己的神学光谱过滤掉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对于《世俗时代》,一般而言是以劝退为主,有二手介绍性的《如何(不)世俗》就够了。这大概算是一种高高供起来的“黑名单”。当然,哲学和思想史的大作是不容易读的,难度比《卡马拉佐夫兄弟》这样的小说高了不少。


另一本书也值得讨论。(但我会另外开一页。)

金南俊牧师写过一本关于读神学院如何预备的书,《朋友,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有一天看到一个朋友转发了几页,其中提到在神学院读书,需得多读经。此外,一个读经没有把自己感动到哭的孩子,是不能去读神学院的。此外,在神学院所读的书,事先都得考虑是否对解释圣经有帮助,云云。

金老师是反对安息年的(没有原文引用,而是我自己总结或摘取的大意):

严格地说,……一刻也不能停,也容不得停止的使命。……安息年是对圣经的误解…… 马丁路德、加尔文、 司布真都是50岁就去世了,但他们所做的事奉比其他人的两倍还多,而且讨神的喜悦。(按:拼命服侍,早死也光荣……)

既然我正在安息之中,我是不能同意金老师这种观点的——我的身体是诚实的。

如果有人读经的时候连眼泪都没有流过……只凭着一份热情去讲道,这种事情只有在喜剧舞台上才有可能发生。

我就坦白地说吧,我读圣经就没有因为读到耶稣繁忙的一天而痛哭过。大概有些人是感性偏向,有些人是理性偏向。从前有位牧师告诉我,他初信的时候把一本圣经都哭湿了,后来我发现圣经的纸很薄,真的一点水都不能沾。心里不免有些起疑。

在神学院里,在有限的时间内应该首先选择对牧会事工有直接帮助的书来读。

当然,神学院里课程要求的必读书,我也是读不完的。根本没有挑选的余地。此外,哪些书对讲道有直接帮助,在阅读之前是无法预知的。所以这样的劝勉,至少在我这里是难得实现的。


一个有趣的话题。在阅读的时候,有些派别提倡“黑名单”,上榜的书籍是不能读的。比如两位著名特工,巴特和赖特,一个是新正统,一个是保罗新观,但凡站了个“新”字,就大大有碍。

另一些派别采用“白名单”,只有上榜的书籍才是能读的。嗯,我从前的教会就这样,除了圣经,只有灵修版圣经可以读。

或者所有的书都可以自由地读吧。当金南俊牧师劝神学生只读好书的时候,出版社对他的介绍是这样的:

金牧師也是韓國著名的多產作家,自1995年來,出版了超過70本著作,他寫作的題材多元,但都緊扣牧會的哲學和生命的經歷,多次獲得韓國基督教出版文學獎,累計銷售超過兩百萬本。他非常關切韓國教會真正的復興及信徒的屬靈覺醒,因此看重文字教導及圖書收藏工作,教會中有超過五萬本紙本藏書,以及近十萬本的數位圖書典藏,提供給神學教育或研究工作者使用。

好吧,朋友,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第一步就是从金牧师的图书馆里找到对你理解圣经有帮助的书籍。无论如何,开始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