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之中。

周日是“父亲节”,Angela送来一幅字画,上书“Dad, you are the best of the word. Thank you for teching me everything…”后面还有一排错别字,但好处在我这个best of word的Dad,no action at all?

周二Kim带着三个孩子去朋友家玩。Kim常常这样去一些年轻的妈妈家里,并不带领查经或祷告,而是陪着年轻的妈妈做她们日常的事情。比如做饭,她就帮忙做饭,带着孩子读书,她就一起读书。原则上是陪伴,不干涉日常生活,并在日常的事情上普普通通地谈话。

这一天正好是去孩子们新结交的朋友家里,所以她就把三个孩子都带去玩了。我和Emma出门处理银行卡更新的事务,顺便在GoodWill买了一个旧的箱子,预备带去南卡。

周三的计划是Emma带着孩子们和朋友一起去动物园。因为我可以不去,所以就打算趁着国家公园免费日去什么地方看看。到得下午,临时起意决定去大峡谷,就问David是否愿意一起去。他到底是长大了,很快就答应了,并无拖延踌躇之处。

我赶紧定了一家酒店,下午4点30分出发,夜奔Cedar City。第二天沿着UT-14和98号公路,一路向东,到了大峡谷北岸。据说绝大部分游客都去南岸,只有10%的游客去北岸。所以北岸旅游设施不太整齐,景点也少。但北岸比南岸要高不少,看起来更加壮观。

我们只有半天时间,去了bright angel point, 沿着tanspet trail走了一段,爬上了一个无人的悬崖,然后就开车去了cape royal。本来想在cape royal看日落,但后来还是决定去LeFevre overlook看日落。但因为公园里没有GPS信号,我走错了6英里,以5分钟的差距完美错过日落。回来的途中我们只能报复性在Lava Lake看了星星。

第三天早晨赶回Idaho Falls,途中去大盐湖上游的Bear River Migratory Bird Refuge看了两个小时的鸟。

David很喜欢这次旅行,决定就算为今年和Dad的playdate了。


这算是既来之则安之,没事就带着孩子的节奏。不过离开了重庆也不时有事情找来。具体就不说了。

作为一般性探讨,说一下我自己关于“预言祷告”的理解。既然在安息年,如果事不找我,我是不打算找事的。引刀成一快,那得要顶一个不负少年的头才行。

先说结论。作为一个PCA编外,我大致对自己是严格要求的——我没有什么神迹恩赐,预言恩赐,医治恩赐或者方言恩赐。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了45岁左右,我从CIU毕业,第一次对带领自己的那位“先知性”韩国牧师与师母的预言性祷告有了怀疑。并非怀疑他们的真诚动机,而是对于一位据说和我一样出自PCA的教导长老(后来发现,这长老是PCA韩宗按立的,大概在出来之前没有先认信长老会章程,或者到了宣教之地,就开始用韩国文化与教会传统放飞自我?或者师母的背景本来就是灵恩吧……)采取这样的实践,在神学上的不适。

那时辛老师对我们每一个他“训练”的门徒说,“你们不用祷告求神的旨意。如果我们两人同时为一件事情祷告,因为我的属灵生命比你们更好,我的祷告跟具体清楚地知道神的旨意。所以,你们为我祷告就行了。我来安排你们的将来,我们一个教会、每个人都行在神的旨意之中。”

自然,我后来和每个人说起这事,大家都是摇头的。但那时我和Emma随处都为了辛老师的这种属灵智慧与担当而辩护,谁的劝告都是不听的。

后来的结果自然是不太好,如今,我的许多当年的朋友都失去了联系,但大致知道他们在工作、婚姻、事业、子女教育上都受到不少挫折。过了10年,我渐渐把这经历想象为“信一代”挑战:诚实的第一代基督徒往往掉坑,因为他们在真诚地改变世界观和信仰体系与真实地调整生活方式之间,处于知识上的缺乏、榜样上的单调、信仰的真诚热情、属灵的浅薄、神学的破碎与尚未整合等心理因素,往往会陷入一种盲目的律法主义倾向,在行为上与身边的人造成激烈的冲突。

或者这样说吧,信仰在一时的温度上可能升得很高,甚至不仅燃烧自己,也将身边之人的不安点燃。但按着保罗的说法,信仰的深度和广度才是一位初信的“一代”需要探索的。我对接触的许多热情洋溢、恩赐明显的年轻人说,服侍最要紧的是commitment,在一个小事上坚持每周做下去。我有一个朋友,本来是路德宗教会的。他在年轻的时候就有了呼召,要在教会里服侍青少年。于是他转去了一个名叫CCC的社区教会,在那里委身青年事工40年。他自己有很繁忙的工作,有家庭要抚养。但这40年里,他服侍了40个主日学班级,看到了教会里两代人的成长。他早年带领的儿童们,如今将自己的孩子送去他的班上。他在四十年里,写了200多个短剧,许多孩子在他那里学习了表演和公共沟通技巧。Joe和Kim还没有结婚,刚刚大学毕业去了这间教会。这位老先生就是他们信仰上成熟的榜样。而他们的两个孩子,后来也是在这位老先生的主日学里长大,如今Anna的孩子已经2岁,过不几年也要去主日学上学了。

我和Emma在英文查经班的那几年,我是几乎将所有周二的出差和应酬全部推掉,一年几乎不缺席地出席查经班的。服侍与工作、家庭会有些需要平衡的地方,不要顾此失彼就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构成塑造世界观的一部分材料。于我而言,大概我是有“Authority Skepticism”了。与此同时,我几乎很难开口对一个年轻人说,“圣灵对我说,神已经呼召你进入(全职/半职/代职/homestay)事工。”我觉得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上帝直接的呼召,对第三者发出关于是否服侍的“预言”。我对自己的要求大致是这样,如果我对着“我们也同样是人”的第三者发出什么预言,近乎不道德

当然,有人靠车,有人靠马,有人靠门,有人靠窗,有人靠“把握时机”,有人靠宗教改革507周年纪念的振臂一呼,都是可以吸引到年轻人上台的。

但我不打算指着初信之人说预言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我们相信圣经,那么每个人都有圣灵的同在。我很难想象圣灵要对一个人呼召的时候,仅仅因为这人还没有信主、还没有属灵的成熟、还没有读过神学或者别的什么缺乏(还没有受洗?),就通过另一个人的预言祷告来呼召他。

通常情况下,通过第三者而来的呼召会创造一种bonding,或者属灵的依附性。辛老师曾经对我说,“你的神学教师有许多,但属灵的‘父亲’只有我。”现在想来,这自然是一种水仙花的绽放,就像他也不止一次地说自己是“圣灵派来中国的使徒”。

正是在这样的历史与回忆纠结之中,我从来不对第三者发“预言”,也不对第三者发动“预言祷告”。即使有人对我请求,“牧师,能否为了我的某事祷告”,我也常常对他们说,如果你真的信了主,应该像门徒那样对主说,“主啊,请你教我们怎样祷告。”如果你不知道神的心意,请多多读经,并祷告“神啊,求你的旨意向我显明。”

说两个圣经故事吧。王上13章,有个神人奉命去向耶罗波安说预言,结果听了一位老先知的废话,徒然送了性命,倒毙在狮子口中。老先知听见后就感叹说,“这是那违背了耶和华命令的神人,所以耶和华把他交给狮子;狮子抓伤他,咬死他,是应验耶和华对他说的话。”(王上13:26),但并不认为自己欺骗神人,诱使其送命有任何过失。他反而因为捡回了一副好尸骨,就对自己的儿子说,“我死了,你们要葬我在神人的坟墓里,使我的尸骨靠近他的尸骨……”(王上13:31)。

另一个故事出自新约的使徒行传21章。有一位先知亚迦布对保罗说预言,说他要在耶路撒冷被捆绑,交给外邦人。保罗的同工和门徒们都劝他不要去耶路撒冷,但保罗说,“我为主耶稣的名,不但被捆绑,就是死在耶路撒冷,我也不以为意。”(使徒行传21:13)。换句话说,保罗自己已经听到神的呼召,他的目标是要去耶路撒冷送命。亚迦布的预言只是一个附加信息,并不影响保罗的行动。反过来想,如果保罗自己没有明确的呼召和定见,几乎不可能不听先知的话语,改变自己的行动。

再次,新约里的“预言”恩赐究竟为何,有些神学家认为就是讲解神的话语,或者讲道。也就是按着先知的第一功能,“forthtelling”来定义,而不是“foretelling”。这样的预言恩赐,是为了建立教会,而不是为了指着别人将来的命运、婚姻或职业的算命活动。哥林多前书12-14章、罗马书12章、彼得前书4章所论,大致是如此。教牧书信里对着提摩太的预言,大体上是在确认提摩太的呼召时赐下恩赐的预言,帮助提摩太以后的服侍,而不是告诉提摩太什么时候结婚,生几个孩子。

这就是我关于“预言祷告”的看法吧。自然,这样的看法仅应用于我自己和那些向我发预言的预言家们。至于其他,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和阻碍,显明的事属于我们,奥秘的事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