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位朋友在微信朋友圈里发送文案,教授“圣经神学”,一人200元。又见一位主内著名学者的课程,“中国文学XX讲”,一人1200元,团购1000……

那天Ian问我,为什么不收费呢?我的理由很简单。第一,大概我的工作坊不是什么热门课程,主要受众是传道人。他们没有什么钱,而于我则是“不做就有祸”的事工吧。另一方面,即使收了钱对于我的生活需要也于事无补,我的收入不在于此。不收费也更自由,可以临时停课,可以不批改作业(也不逼着大家做作业),可以随意超纲,随意拖堂,或者随意多讲一些。

我也知道,一旦收费,就成为一个“精算”问题,需要核算目标客户,计算盈亏平衡点,根据潜在报名人数和定价的反比关系,设计报价区间。另外,对于课程的设计也就讲究了起来,既不能讲得太多,也不能让客户觉得毫无价值……嗯,这样的工作需要团伙作案才行,至少也需要小编的帮助才行。

我有一位朋友做过一段时间订阅制,按年收费,每周提供几篇有价值的文章。但这样做就是预支了自己的时间,承诺在接下来的12个月里,定期要更新输出。我第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事不可持续,因为他的订阅价格很高(当然,对于真正需要这些文章和知识的人来说,对于努力生产这些知识的人来说,大约也可以算是合理)。我担心的是,如果亚伯拉罕的精神后裔们都和亚伯拉罕一样,“有50个订阅用户,你就得按照承诺做事吧”……“有10个订阅用户,你就得每周翻译1万字吧……”但这样一来,一年的订阅费虽然单价看起来实在是高得离谱,但对于仅仅10个订阅而言,一年翻译200篇文章的价值又可以说低得离谱,总之是做不下去的。我的意见是尽早把订阅费退还,一开始就不做为好。不过他还是坚持了6个月,算是尽力而为的维持了事工,直到终于支撑不下去才放弃了。

许多年前,一位好友邀请我去他那里做全职,对我说,“你的需要,我来为你想办法筹款。”我眼都不眨就拒绝了,微笑着对他说,还是我来免费上课,继续我做翻译的兼职,偶尔为了你的事工筹款吧。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家的花销是有些大的,所以最好是不对他说起我们家的“需要”为好,免得大家都有点尴尬。当然,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们),花销也渐渐大了,大概也就知道我从前不说也罢的苦心。

后现代文化里另有一说,就是所谓“话语的权威”。再好的内容,在自媒体时代都需要赢得听众,获得话语权。我是懒得去竞争话语权的,不想进入低端下沉市场去做什么“文案”,所以大概也只能听之任之的做一点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情罢了。Linus,Richard Stallman,Don Knuth们都是这样,算是IT精英们的传统项目。


下午送David去打球,Emma和Angela陪着David,我和Lisa去了办公室。做好一杯咖啡,顺手要训练前几天补充了数据的模型,预测一个实例。但调入数据之后,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我的GPU只有8G显存,而我的数据需要9.8G内存。纠结了半天,换成CPU来跑,把CPU拉到85%,内存拉满,终于以windows蓝屏结束。

区区5万条记录的高斯过程回归,就在这里挂掉了。当然,我是早已经知道这算法的计算复杂度是O(n^3),推理复杂度是O(n^2),只是没想到离线训练,在线预测也做不到,就死在算力不够的bug上了。

回家之后重新用神经元网络把数据跑了一遍,做了一个100K的小模型(和那些动辄7B、10B的模型相比较,实在是很小),勉强把趋势跑正确了。于是洗碗,预备明天David的生日活动,静心默想明天要讲道的经文,打算睡觉。

比起工作坊和讲道,大概我更喜欢编程和数学建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