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咖啡是“社交硬通货”。孔明先生有云,“欲听八卦,须有闲暇。万事俱备,只欠奶咖。”
周二下班,好友说组局喝咖啡。我是欣然同意,计划了时间,上午喝喝咖啡,下午去公司充当吉祥物,写代码。但到了晚上,Emma说我们充卡的健身房跑路,第二天得去处理转会籍的麻烦事。所以她第二天一早去健身房,我暂且在家带娃。但前方消息不断传来,“来了一群退休的会员”,“来人把健身房的计算机砸了”,“来人围着出纳,出纳了一下……”“健身房报警了……”“我先回来吧,你可以走了……”“健身房给我打电话,我登记的资料在混乱中遗失……”
所以我最终只赶上了咖啡局的中场红绕肉蘑菇面,以及下午的奶茶。后来就困了,公司也没有来得及去,就回家洗碗去了。
座中有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对我说,有一位弟兄从“A洲”给他打电话,说是事工(或者学习神学)需要,要求“反向筹款”。说起来自然都是熟人。那位弟兄从前在某机构热心服侍,后来疫情打击之下,身边同工星散,只剩下他一家坚持到了最后。但格于形势,自然也无法坚持太久,所以就打算去某地宣教。但根据某机构要求,需得先去“A洲”培训一段时间,再行差遣。
我记得那时也颇多为他祷告,希望终究能适应新的环境,顺利去到主所呼召的地方去服侍。但别后不过3月,他就发来“代祷信”,云此间属灵需要甚大,迫切需要福音,所以我不再打算去第三世界宣教,就在澳洲就可以充分发挥了。
不仅如此,似乎他还私底下劝我在国内的朋友,“此间乐,何不来AA?”一时之间,我身边颇有动摇之士,摩拳擦掌,托雅剑培,以期有日可以“去国怀乡,处大洋之远则忧其旧友”。
当然,我可以理解一个长期在艰难处境下服侍的人,在新的文化冲击之下,心理可能发生的变化。“当我从地上被举起来,就要吸引所有人来归我”——强势文化对于弱势文化群体的吸引力,有时难以抵御。从国内的生活形态突然进入英联邦,要说短短6个月就可以整理好心态,去一个第三世界国家宣教,我是不大有把握的。
我顺带也可以理解,当一个人高调宣布自己要去某地宣教,却在半途培训时“下车”,那种内疚的心情,除了拖几个好友一起下车,是不能够稍微缓和的。
我只是不太知道,还曾经有这样的“反向筹款”,想来大约也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吧。
单从现象学上描述一下,别无他意。如果要试图理解,就必然得采用心理上的“同理心”。于是,这就成为对我自己的分析了。我还是不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