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教育的孩子们很孤独,就像音乐之声里的那位木偶戏里的孤独牧羊人一样。我常常感叹,所谓宣教,真正付出代价的不是Emma或我,而是几个孩子。

但我的朋友Marty今年组织了一个Homeschoolers的营会,纠集了24位在家教育的孩子(一多半是国际生),趁着这群孩子的春假与公立学校的五一节错开,在丽江组织了一个很便宜的营会。

(重要信息披露:Marty的AECamp从前主要在沈阳。几年之前他搬来了丽江。3年之前,我们送David来参加了夏天的美式哈巴雪山营。David和他家的儿子同龄,两个孤独的在家教育小孩儿就成了朋友。营会结束后的一天,我和Marty一起喝酒聊天。他喝威士忌,我一滴一滴地舔着我的啤酒。那时正是疫情期间,每日里需要去束河古镇西头的停车场捅核酸维持绿码,古镇看起来一片萧瑟。

我们聊了很多,说起他毕业的学校,和我毕业的CIU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又聊起他的理想和志愿,如何藉着美式营会锻炼许多娇弱孩子的品格。后来我们就说到他计划在丽江租一个院落,扩展营地的计划。但因为3年的疫情管制,他似乎有心无力。

而我想到,那时我有许许多多从前在云南工作的朋友都因为签证过期,一一离去,无法再回来,在边疆事工的版图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填补的黑洞……如果能挽留下来Marty,也是好事吧。所以我就支持他扩展营地的计划,把下一年孩子们可能参加营会的预算提前给了他。

当然,我的支持不过杯水车薪,但后来那营地究竟整理了出来。第二年David就在新的营地里参加了营会。那一年Lisa还小,David不愿意带着妹妹一起,所以我们就在边上休假,甚至去了大理阿龙的小院住了一两天,再返回丽江和Marty一起吃烧烤,把David接走。

所以,信息披露完毕。如果我说Marty的营会很好,也许有些利益冲突。请大家不要以此作为判断的唯一依据。)

今年的homeschoolers营会,我们第一次可以动员三个孩子一起参加。(当然,在我小的时候,因为表亲众多,我们家族是自己组织夏令营的。)计划是Emma带着孩子们去丽江,顺便在那里休息几天。我则一个人在家赶工,心无旁骛地将手中的“创世记注释”做完,并准备几个读书会,几篇讲道,一个讲座和一个培灵会。当然,费用也是问题,总得加班做一点工作才行。

于是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去给每个孩子置办登山鞋,水杯,背包之类,教两个妹妹收拾自己的物品。Emma甚至邀请了她妈妈一起去休息。

临到要出发前5分钟,Emma竟病了,腰疼无法出行。孩子们已经把行李拿上了车,在车里等着,而离飞机起飞不过2个小时了。我考虑了片刻,就赶紧买了一张机票,叫Emma和外婆把票退掉,我送孩子们去营会。

我们就这样出门了,我才想起什么也没有带,只穿着一件短袖体恤。于是绕道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将电脑和工作也带上了。去到机场,将钥匙交给在机场等待的外公和外婆,我就陪着孩子们上了飞机。

当然,一切都不那么顺利。我们没有行李额,定的廉价航空是正常的登机箱也不能带上去的。时间紧张,我找到地面工作人员帮助升舱,解决行李托运的问题。到了丽江,又因为孩子们分心,我将自己的行李丢在传送带边上就出机场了。我们去买了几个汉堡,孩子们纷纷去拿自己的箱子。David才想起来爸爸也带着一个行李包,如今却不见了。但机场是只出不进,幸好丽江机场不大,我和地面人员沟通了一下,他就用对讲机联系了安保,将遗落的行李送了出来。

Marty来接我们,一边开车一边聊天。说到最近几年的高价营会太多(增加了一些没有太多实用价值的高价项目或名师陪伴),许多家长送孩子们去参加之后收获不大,但却将营会市场弄得有些迷惑。因为不知道什么营会是真正好的营会,所以这一年报名营会的孩子似乎在减少。但他似乎仍然乐观,忙忙碌碌地做了许多工作,并不见得气馁。

后来我就发现自己一个人在束河古镇的一家民宿里住了下来。给两个重庆的朋友打了电话,推掉了明天的讲道,推迟了周一在读书会上的发言。下午4点,我才吃了这一天的第一餐米线,将汤全喝掉,买了四个鲜花饼和两个苹果,开始加班。无论如何,我的“创世记注释”仍然得做完,如果没有高原反应,我仍然需要预备五一节的一个培灵会。

请大家为在家的Emma祷告吧。她需要休息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