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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杵臼曰:“立与死孰难?”程婴曰:“死易,立孤难耳。”公孙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强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

——司马迁

据说第一个被介绍到西方世界并翻译上演的中国古典戏剧就是“赵氏孤儿”。我可以理解为何不是“窦娥冤”或“西厢记”,也不是“十五贯”。大概按照西人的审美,只有公孙杵臼和程婴的这种生死纠结,能够得上莎翁的“to be or not to be”吧。

最近心中郁结,也在想着为何不取易,偏要向着难处行。难处其实有二。第一是从前的旧文,讨论如何可以敬虔、端正、平安无事的度日,不仅是我可以平安,我身边的朋友也可以平安度日;另外也可以参考“惊梦”,以及“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看起来,我每一年都会想着这事至少一次,本着“缺哪儿补哪儿”的不二法门,我大概是真的有点不平不端不虔。

今天有几个朋友遇到一点事情,还没有结果。很是为了他们担心,真是没有片刻的安静。


几天前和Jake打电话,他说起一事,再次让我虎躯一震!他说,几个人聊天,提到我认为Jake 的日程安排太过于饱满,也许无法持续。Jake于是反驳说,Eddy的日程比我还饱满,他还说我呢……

后来我就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决定不再接受任何多增的事工。第一个祭刀的就是Jake,他来要我做一点什么事,我就一口回绝说,今年什么事情也不再增加了,已经排满了。


今天Emma和我讨论另一个问题,就是有很亲近的朋友觉得“没有得到牧养”的问题。对此我也只能无言以对,各种原因就不多说了。至少从目前的日程安排上看,在安息之前的1月-5月,需要讲道20+1次,上两门课程,完成手中的两个工作坊,完成“Morris约翰福音注释”,两三门神学课程的翻译工作,BSF全年的查经材料翻译,还有一个软件项目要开发完成,已经颇有点忙碌。此外,还有可能要组织另一本自选书籍的翻译,虽然我并不太热心,但取决于目前尚在沟通的结果。我对Emma说,我也不想在事工上付出太多时间,以至于我们没有了家庭需要的时间。

David来问我什么时候带他去Gym,盘算了半天,下周竟然找不到任何时间,晚上似乎都不行,要不是我有工作坊,就是他有网课。最后我们商量说,找一天不要吃晚餐,我们先去跑步再说吧。

按照这种日程忙碌下去,大概也是一样的“死易,立孤难耳”。我从前给人讲的“自我关顾”,只要一时疏忽,似乎就又变成了失去平衡的状态。

看起来过了下周,我需要认真编程序和翻译文字了。有空就带着David去Gym,或者陪着Angela打篮球,帮着Lisa换鱼缸的水,培养一点绿植。为不那么容易就“死易”而艰难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