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去年略微讨论了一下,放在“事工哲学(132)|代祷、筹款与BAM心态”之中。

最近因为事工方面投入的时间越发紧张,翻译的工作不大有时间继续,所以也在想着需要筹款的问题了。

我在设计“救赎进程”的课程,这几个月要采用不同的频率,密集讲授这门课。有时候是密集课程,一周完成,有时候是周末课程,可以拖延数月,还有时候是成人主日学,大约1月1次。希望在这四种方式都尝试之后,可以算是将这门课建立好了。我有一位朋友似乎对于课程设计有些误解,认为只要有了多年的牧会经验,再拿了一个学位,就可以随意给人开课了。我从前在大学做青椒的时候,是有这个热情的,每年都去向系里要别的老师不愿意开设的无聊课程或新课,所以我教过“软件工程”,“高级软件工程”,“数学建模”,“多媒体”,“计算机英语”,“C++”,“面向对象”,“人工智能”,“工程项目管理”之类的神奇课程,很是有趣。但如今我既无体力,也没有这个实力了。从2014年设想自己的路径,认为从”释经讲道工作坊“开始入手,到现在这十年之间,我觉得有把握的神学课程,无非是三个工作坊(HHW,MMC,LGL),以及作为神学院垫底课程的“概览”而已。在概览类型上,我上过旧约概览(上),新约概览(下),以及一门中途半端的“保罗书信”。我一直想要开“四福音书”,但还没有找到时间来预备。

要设计一门课程,我通常会自己翻译教材。HHW的教材(UAB,PWB),MMC的同名教材,LGL的同名教材,都是我自己翻译的。所以这事已经算不得容易了。自然,这样的课程设计服从费曼学习法,对我自己也不单纯是输出,或者说在灵性和知识上的输入会更多一些。


每一天的时间都紧张起来,一旦被朋友意外约会,我就有点心痛。周五上午坐了4个小时飞机返回,赶紧就小憩了一下。晚上给一群年轻人讲授“救赎进程”。10:30结束,我随口说到希望第二天和小鸡见面讨论事工,于是征宇对我说,“要不明天您来讲道吧。”踌躇了几分钟,我还是同意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就驱车60公里去了钓鱼城,和另一群年轻人见面。下午与Luke一家在河边玩耍聊天,初语鞋子湿了,于是周日就生病了。而我在回家的路上不得不找了一个休息站睡了5分钟再上路。但事情总算是有些眉目了,接下来的两周我可以安心去和家人待在一起,抽时间将一个数学建模的程序做完。

回到“筹款”的问题上来。最近的一个case,似乎让我对筹款的意义有了更多的认识。从前我的认识大致是这样的:

  • 神国的资源是有限的, 并不能无限制地支撑事工的扩展。所以,一个人若认为自己有值得筹款去做的事工,就需要制定一个能够说服其他人赞成的项目计划书,并为之筹款。如果这个项目不能获得足够的支持,就说明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要不就是自己的异象不清晰,要不就是执行的计划不客观,诸如此类。
  • 筹款是很难的事情。许多人在这事上被难倒,就放弃了事工。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如果一个人无法经过这一关,将来大概很不容易依靠上帝来生活。所以,筹款是自己检验呼召的一个好机会,年轻人绝不要轻易放弃。
  • 如果无须筹款,许多人就会混入宣教士之中,将其视为一种两面三刀的职业。如果一个人只需要申请成为宣教士,接受的机构就为其筹款来“发工资”,无疑会吸引许多不合适的人。而自己去筹款,一个人就将完全暴露在上帝的面前,有许许多多的时间来审视自己的心意与呼召。固然这样很难受,但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但最近我有些新的想法,值得补充一条:

  • 持续而年复一年的筹款,会给许多人带来心理创伤。那种朝不保夕,仰人鼻息,如履薄冰的感觉,如果没有什么抵消的方案,可能带来技术动作变形。我自己的处理方案是采用BAM,Fundraising,Honararium,公众号赞赏等方式,混合式解决。这样或许可以延缓熵值的增加速度,再加上我人到中年才开始服侍,或许勉强能混个退休吧。
  • 但是,进入全职之后年复一年的筹款也有一点好处,可以将心志改变之人鉴别淘汰。我见过一开始很简单坚定的宣教士,在10年左右开始渐渐变质。当然,原因多种多样,但10年定理似乎还是会生效的(前提:没有很好的安排安息年)。在这种情况之下,筹款将可能成为圣灵使用的一个有效手段,帮助教会识别需要退出的宣教士。

明天继续旅行中。简单记录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