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一本译书的标题,就常常记不住书名。我总是想不起来的一本书,遗忘频率最高的一本书,是叫什么来着?噢,Mere Christianity,我永远也想不起来《返璞归真》这个名字,太挣扎了。这个名字于我而言太出戏,甚至每个毛孔都充满了戏份,字里行间都浸透了表叔的大金链子。
不过,C.S.Lewis此书是真正的Mere Christianity,讨论的事情全都是我可以不考虑对方的神学立场(光谱从无神论改革宗),可以直接送出的书。
在这个意义上,Tim Keller的书也是如此。《 婚姻的意义》,《工作的意义》,《挥霍的上帝》,《为何是他》……这些书都是可以随意送给任何一位名义基督徒的,不管是Sola Reformed,还是Dula A-mengzing都行。当然,在范畴上比Mere Christianity更具体,也算是时代发展造成的市场细分吧。
这几天还在耐心整理《圣经女性观的形成》,把所有从电子版导入的文本超链接转换为脚注。感谢Luke写的vba,可以比较方便地对齐每一条脚注。但具体内容还是需要手工一条一条核对,包括丢失字体排版信息和文本的问题。还在寻找合适的出版渠道,但这算是第一次手握畅销书,却在出版上面一筹莫展。大抵而言,每个出版事工都有自己的风格和选题,也有自己的品牌和读者群体,于是逐渐树立了自己的神学立场和偏好,轻易不敢越雷池一步,担心树大招风。这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事情,姑且不论了。
另一本翻译的图书,《福音派心智的丑闻》,任小鹏博士译为《福音派的思想丑闻》。姑且引用前面的一页:
福音派的思想丑闻就在于福音派没有什么思想。北美众多的福音派信徒中有很多了不起的美德,这包括为传扬耶稣基督的救赎信息而做出的巨大牺牲,对有需要的人敞开心扉的慷慨解囊,为陷入困境的人做出的英勇个人努力,以及大量教会和跨教会团体悄无声息的坚守。尽管这一群体还有着其他的美德,但是美国福音派在思想上乏善可陈,在以往好长时间里都是如此。
尽管在大众层面上取得了巨大成功,但现代美国福音派在维持严肃的思想生活方面明显失败。他们用福音的简单真理滋养了数不尽的信徒,但在很大程度上他们放弃了大学、艺术和其他“高等”文化领域。即使在福音派中较为进步和文化水平较高的亚文化群体中,福音派也没有什么思想力量。福音派人士更愿意将精力花在救济贫穷,过简单生活和反对战争上,但这些任务本身并不能带来思想上的活力。福音派赞助了几十所神学院、几十所大学、几百家广播电台和几千家令人难以置信、种类繁多的媒体——但却没有一所研究型大学或一本能与现代文化进行深入交流的学术期刊。[1]
福音派对知识分子生活的轻视是一种奇怪的现象,其原因有以下几个。其一是现代福音派自我定义的一个信念就是坚持把圣经视为神启示的话语。大多数福音派信徒也承认,在圣经中,上帝清楚地启示了祂是自然的创造者,是人类机构(家庭、工作和政府)的维持者,也是和谐、创造力和美的来源。然而,恰恰是这些信奉圣经的杰出人士忽视了对自然、人类社会和艺术的冷静分析。
历史上的情况也同样令人深思。现代福音派受到历史上一些领袖和运动的影响。这些领袖和运动以对思想的探究性、创造性和富有成果的关注而闻名。大多数早期新教传统(路德宗、改革宗、圣公会)要么发展了充满活力的思想生活,要么制定了神学原则,而这些成果可以(而且经常可以)帮助维持富有基督徒洞见的思想探索。就美国的情况来说,清教徒们,十八世纪福音派大觉醒运动的领导人如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和乔纳森.爱德华兹(Jonathan Edwards),以及十九世纪的北美中坚力量——如卫理公会的弗朗西斯.阿斯伯里(Francis Asbury),长老会的查尔斯.霍智(Charles Hodge),公理会的摩西.斯图亚特(Moses Stuart)还有加拿大长老会的乔治.门罗.格兰特(George Monro Grant)等,都认为勤奋、严格的思想活动是一种荣耀。他们中虽然没有人认为思想活动是荣耀上帝的唯一途径,也不认为这是最高原则,但他们都认可思想生活,而他们之所以有这种认识,是因为他们是福音派基督徒。与他们的属灵先辈不同,现代福音派并不追求在上帝之下的整全性思考,也不寻求心灵在基督教视野引导下对思想问题进行最深入的探索。
今天,我们福音派所处的位置,正如英国保守神学家哈里.布拉米尔斯(Harry Blamires)所描述的:
与世俗思想相反,没有任何重要的基督教思能够卓有成效地对社会、政治和文化发挥连贯的、可识别的影响……。除了在个人行为问题这一十分狭窄的思考领域,我们身处现代社会的基督徒,为了精神活动,所接受的是由世俗思想构建的参考框架和反映世俗评价的标准。没有基督教的思想;没有一个共同的话语领域,在此之上,作为思考的基督徒,我们可以在过往基督教的基础上自由探索……。我们必须承认,除去极个别的情况,没有一个完整的当代讨论领域,在这一领域中,学者们能够对现代世界和现代人进行基督教式的反思。[2]
[1] 这本书中对当代福音派文化的评价主要依赖内森.O.哈奇(Nathan O. Hatch)的研究,尤其是“Strengthening American Protestant Evangelical Scholarship” (1989年未出版的备忘录) ,以及 (米歇尔.汉密尔顿,Michael Hamilton) 的文章“Can Evangelicalism Survive Its Success?”《今日基督教》,1992年10月5日, 第 20-31页。
[2] Harry Blamires, The Christian Mind: How Should a Christian Think? (London: SPCK, 1963), 4, 7.
此书仍然未经编辑,我还需要抽时间看一遍。但这算是对两年前跨问翻译自选翻译项目的另一个交代。当时筹措的翻译款项,已经转交了译者。看起来这本书会比较容易找到出版机构的,希望这些工作能够为说汉语的基督徒带来一点反思的依据。
感谢那些在2022年支持这个项目的朋友们。如果您还记得这事,请发送邮件给我。我想在第一遍校对之后,发送“试读版”给你们。等待这两本书有个大致的出路,我会继续为第三本书发动众筹——《Jesus and John Wayne》,争取在美国2024年大选年之前能翻译出来。
或者,择日不如撞日,就在“父亲节”继续为这个烂尾的翻译项目筹款吧,只是汇率已经大大地增长了:
书名:Jesus & John Wayne (How White Evangelicals Corrupted a Faith and Fractured a Nation)
作者:Dr. Kristin Du Mez
计划翻译英文字数(Source words):118900
译稿中文字数(估计):20万字。费用包括TED——Translation,Edition,Desktop Publishing first draft。
筹款金额:$7,134 (RMB 汇率:BOC今日中间价 $100/¥711.15)= RMB 50,700
晓天今晨突然问我,翻译千字多少钱。他说自己有个小伙伴,1996年翻译的酬金是千字8.8元人民币,没错,不是888元,不是88.8元,而是8.8元!!!我说那是我在乐队,一晚上两个小时演出的收入是25100元,但为重庆各个乐队的乐手们翻译合成器、吉他踏板的说明书是我的公益活动。我没有成为音乐人,实在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