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间紧张。心绪零乱。看到老父亲来电话,我都要深呼吸,默祷之后才接听。求主赐给我平安和充满恩典的心意,可以带来安慰与和平。拖延到周一开工。


和Emma讨论宣教士的初心。当初我写关于Logos教会的文章,她并不感兴趣,几乎没有阅读。我在教会的其他朋友(如果还算是朋友)也不大阅读,大家都在某种情绪之中。

昨天Emma对我说,从前那位辛老师曾经加入过传销组织,在事工中采用了许多传销手法,并且在培训时告诉过我们这事。但我对辛老师曾说过这样的话竟然没有任何印象了,虽然我知道他的做法里有许多传销技巧。我们谈到心理隔离问题,Emma回忆说,”辛老师曾经告诉我,你的妈妈生命不好。如果常常和妈妈在一起,属灵上会受到妈妈的影响。最好不要多接触……“

现在想来,这样的事情总是荒唐。但似乎那时我们都接受这样的属灵栽培,认为这是生命成长的理所当然。

我们的话题转到宣教士的初心。我不认为辛老师夫妻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来中国的初心是要行骗;正好相反,我认为他们最初的目标是高尚而圣洁的。但时间总会冲刷一个人的世界观,使人渐渐改变。孩子们会长大,服事积累的怨气会越来越深,在赞美和比较之中人会飘飘然地骄傲起来……

一家人在异国,没有机构的有效监督,没有朋友可以分享压力,在高压训练(属灵虐待)之下的门徒们都是顺服而唯唯诺诺的跟班。作为领袖,不愿意将自己的试探和弱点暴露在教会共同体之中(甚至不认为自己在属灵上属于这个地方教会),没有安息年(也不愿意放弃权柄),教会的经济逐渐宽裕,手中控制了越来越多的资源……按照英语的说法,This is begging to fall.

曾经一度,我也认真反思自己的责任,是不是我不够勇敢,没有早一点向牧师指出问题来,在离开的时候没有更强地说服同伴小心。但我渐渐也释怀了,默默地为自己划定人际关系和影响圈的边界。

但我从此不再采取孤立看待一个事工或者一位传道人,总是希望加入时间变量。我开始同情变迁,相信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有的朋友已经服事了15年、20年,他们应当找时间休息一下,放下重担。但从外部看起来,他们的充电似乎是为自己增加了更多负担——养着越来越多的孩子,拿着越来越高的神学学位,同时还承担了越来越重的事工。


我的事工跌倒定理如今已经很简化:

一位传道人若不能获得安息年,完全交托教会与事工,在充分的支持下获得充分的休息和知识更新,在第二个安息年到来之前就会”变迁“

我的推导逻辑也很简单:如果得不到休息,总是会在压力之下崩溃的;如果可以休息,但坚持认为事工繁重离不开,1)也许潜意识认为教会是自己的,离开自己就无法运转,并不是圣灵管理上帝的教会?2)没有很好地利用5-6年的时间培训或寻找到合适的同工?

无论是何种情况,我都观察到若干案例,看到10年左右的资深传道人在这个”事工跌倒定理“下的悲惨遭遇。辛老师一家并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后一例。

实际上,大学老师也应该有学术年假,并不是传道人或者宣教士的独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