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没有条理,没有大纲。主要是描述我们家自己的实践,既非已经成功的在家教育,也不用做其他家庭采取行动的依据。但提出的各种问题大约是每个对在家教育感兴趣的家庭都可以思考的。
最好的教育是提出有价值的问题,而不是对已知的问题给出标准答案。
坦率地说,我对当下的“学堂运动”持有深刻的怀疑。说得具体一点,我对当下中国、由特定教会(或区会、联会、团队、网络峰会等)推动的、以圣约神学为基础的、以申命记6章1-9的”退思”(twisted)为依据、以6月1日为号的“学堂运动”持有深刻的怀疑。
我的理由很简单。第一,教育是家庭的事情,还是教会的事情,这是值得讨论的。如果教育不能成为国家垄断,那么教育为何可以交给教会来垄断——这不是一个修辞性问题。
第二,用申命记6章来支持学堂教育的人,就像用哥林多前书4:1来支持“只能由按立的长老会牧师施洗”一样,都是奥秘。(参见我的“洗礼故事集”)。不仅我觉得这解经牵强,脱离上下文,而且我的许多朋友也是一样的看法。
第三,在现有的处境下,我不太赞成将儿童教育与教会绑定在一起。教育需要某种稳定性,而某些教会的事工导向却以对抗性为荣。按照我的看法,一个常常与现行制度对抗,被誉为“先知性”的教会,是不应当在中国办学堂的。在某些情况下,将学堂绑定在教会之下,是一件不道德的行为。孩子的教育需要高度稳定的环境(课纲,师资,场地等),不适合经受频繁的变更和冲击。我更赞成将学堂与教会切割的做法,一来可以更安全持续,二来可以让真正的专家来从事教育。
第四,以信仰水平代替专业水平所聘请的师资,不太能做好教育。我观察到某些学堂,师资水平不高,倒是教会将很大部分教牧资源和经费投入了学堂,优先保证了传道人的孩子得到某种程度的教育。
教育是个持续进行的项目,所以大部分家庭很少随意改变教育路径。如果学堂能过得去,就一直学堂好了;如果Abecca还能继续买到教材,那就继续Abecca罢……从这个意义上讲,大部分家庭对于其他教育体系的优势与不足,很少有切身体会。
今天和一个朋友聊Veritas,因为我不使用古典教育,所以略微交谈几句,觉得对“唯理达”一无所知。其实我对BJU,Abecca,以及林林种种的课纲都可以说一无所知。所以我问了我那位对Veritas有些了解的朋友两个问题,“Veritas会教导YEC吗?”“Veritas的毕业生出路何在?他们毕业之后会服务中国社会吗?”
说完了之后,我自己也查询了一点资料。Veritas的科学课纲,采用如下材料:
Apologia Science / Answers in Genesis / Glencoe Physical Science / Bob Jones
别的内容我不太知道,但“Answers in Genesis”是我知道的,意味着Veritas训练出来的学生将是一位预定的年轻地球创造论者。关于“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务”的问题,以后再说。
对于我们家的在家教育选择而言,我们选择了SonLight。我的理由比较系统地表述在《事工哲学(23)——我们下一代的吗哪(2)》里面,目前并无太多的改变。简单的原则是,保留孩子成长的最多可能性。
谈谈我喜欢Sonlight的地方。David最近的历史阅读是一本讲述Wilberforce的叙事短诗集,《One Voice: The Story of William Wilberforce》,作者是Amy Lykosh。这是一本真实出版物,不是编写的阅读教材或历史教材。通过讨论,David很清楚地知道英国废奴的经过,也知道了Wilberforce是一位Methodist,而他的妈妈曾经长期反对他接受John Wesley的教导,而借助真实的文学材料,我们随意地展开各种讨论,包括为何”Regulate Slave Trade”与“Abolish Slave Trade”有本质的不同,以及为何Wilberforce首先选择了废除交易,而不是废奴的策略。
他的科学课程,今天阅读的是这一页(The Usborne Science Encyclopedia):
这也是市面上的正式出版物,教授正常的科学常识。我情愿用这个材料来讨论创世记1章,而不愿意使用“Anwser in Genesis”作为材料。在讨论的深度、广度和灵活性上,SonLight的材料对我来说更趁手一些。
简单地说,在神学牵连上,我希望采用在家教育的时候,也可以执行一定程度的“教育/宗教分离”原则。公立学校也许在这方面矫枉过正,但我觉得某些类型的学堂和在家教育课纲也有点单调。
我的原则依然是,为孩子的未来保留最大的可能性,不要在宗派或部落(demoninationlism/tribalism)意识形态上太早地定型。否则,在家教育将在很大程度上失去其积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