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丰县,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

奥斯威辛之后,写诗是残忍的事。丰县或者徐州之后,一切语言都变成了“抖音”。


但凡要组织语言,就必须抽离经验。

我曾经绞尽脑汁地默想“十字架”,反思“十字架神学”,希望从经验意义上感知十字架上一人受苦,如何可以背负了全世界的罪。但最终我还是无法体会另一个人的苦难。

八卦一下。2019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发给了Abhijit Banerjee,Esther Duflo****夫妻以及Michael Kremer

Esther是法国人,Abhijit是印度人。Abhijit在MIT做经济学教授,Esther去读他名下的博士,后来两人就结婚了。Michael Kremer则在MIT做过博士后。

他们的那本获奖名著,《Poor Economics: A Radical Rethinking of the Way to Fight Global Poverty》,中文版的翻译我曾经检查过,翻译质量很差,错误很多,很可惜。

书中有一个例子,是在大学里问卷。

  1. 一个虚拟的非洲女孩,有名有姓,陷入贫穷和可能的悲惨,大家是否愿意捐钱救助。
  2. 非洲大陆存在大量贫困女孩,都很悲惨。大家是否愿意捐钱救助。

调查的结果是,在个案上大家乐于捐助的金额是面对庞大得无法应付的宏观问题是愿意捐助的两倍。

The first flyer raised an average of $1.16 from each student. The second flyer, in which the plight of millions became the plight of one, raised $2.83. The students, it seems, were willing to take some responsibility for helping Rokia, but when faced with the scale of the global problem, they felt discouraged.


个案也许是可以解决的。甚至”济州岛五月花教会“也还有整体避难的可能性。

但我知道自己的失语症,绕来绕去也无法切入到真正的主题之中。或许任何讨论都不过如此而已——无法直指经验,或者更无法让没有经验之人体察某种经验。

我诉诸的那位超越的”三一“存在,显得越发重要,也越发遥远。毕竟,谁可以为了另一个生命的苦难而向祂呼求?谁可以贴近那位由铁链、牙齿掉光、生下8个孩子的”疯女人“所定义的苦难?

这个世界不要俺了,难道不该是那道成肉身者的临终遗言,一次说过,永不需要再说?

当我们讨论”人贩子当入死刑“时,或许应当再加上一句,”那里的火永远不灭“,”有深渊在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