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信息过载,情感不足的感觉。

有些信息不请自来,排山倒海,没有时间整理和消化。而我的情感和记忆,速算与体贴,却渐渐被不耐烦的心情所代替。

这周孩子们连续生病,不断地去医院(一共5人次)。Emma带着孩子们看病,我在家照顾不用看病的孩子们。David睡得很晚,11点之后还没有睡着。Lisa不断哭泣,Angela躺在床上休息不起。


植堂是一件重要的工作。但对于植堂者而言,往往会遇到很大的冲突。也许我该比较正式地板着脸写一点“论植堂第一年对植堂者家庭关系的影响”。原谅我不会使用圣辅的分析技术,把一切都靠到“信心”或“圣洁”上去。

第一次植堂者,许多人缺乏连续讲道的经验。这是一个很大的压力源。连同其他因素在内,比如搬家,神学院毕业,新的教会成员需要处理关系,“期待”感,不现实的目标,经济压力,以及对自己能力(或者对自己配偶能力)的高估,“师母”角色的调整,孩子对新环境的适应等等,有时候(99.999%——千足纯金)会对植堂者的家庭造成比较大的张力。

我是比较懒散的性格,所以一向使用“Emotional Healthy Church”(高EQ教会)模式来植堂。也就是说,植堂以家庭为第一优先,无论什么事工,都要优先评估对家庭的影响;同时,希望在教会里树立一个良好的家庭榜样,成为牧养教会的主要动力。

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有难度。一开始,会众总是不断地将期待投射到植堂者身上,觉得受到的关注不够。向着事工导向的不归路走去的诱惑会变得很强大,甚至难以抵挡。但一旦建立了事工依赖,传道人和教会产生强耦合,教会的气质很快就变了。(不细说了)。

最近我听Emma分享,有位姊妹说“一向都是自己牧养自己”,我心里暗暗高兴,但不知道如何说服她,这实在是一件好事。我也一向“自己牧养自己”——当然,这是把终极因隐含在了第二因之内的说法。自己牧养自己,也就是自己依靠神的话语和圣灵,建立自己的信仰根基吧。比起依赖牧师而言,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放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刚刚开始植堂的年轻人(或者也不那么年轻了)而言,如何鼓励他们拿出热情,同时又take it easy,实在是一件难事。

这么说吧,不要推得太快,不要给自己增加太多的负担,不要在征得配偶同意、评估对家庭的影响之前,轻易承诺任何新增的事工。事工总是有的,在服事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不断地做加法,很少会在事工(特别是自己觉得有效的事工)上做减法。

教会的增长是靠着圣灵,不是靠着人的努力……


观察了好几个最近的植堂案例、教会新近因着内外因素而发生较大变化的传道人家庭。最初的几个月,植堂者和传道人似乎找不到平衡的节奏,通常会在事工上投入过多的精力,引起家庭内的张力加大。

也许用个“you know what I say”的例子比较好:

  1. 我不认为“抑郁症”应当成为“师母”的职业病。
  2. 当“师母”觉得生活不受控制,被丈夫的事工和愿景勉强拉着往前跑,经济上长期窘迫……
  3. 当教会和丈夫隐隐约约地对“师母”提出若干服事、同心、贤德妇人让丈夫每天可以“坐在城门口”(箴言 31)与人聊天排忧解难使得神和人喜爱的心日渐增加(路加福音 2:52)等赞美或期待的时候……
  4. 当丈夫追求“进步”,打算继续花钱和大量时间成为“学者型牧者”,或者因着圣灵感动揽下一大堆不请自来的“志愿者工作”时……

师母的“抑郁”是压力、环境、配偶之间的事奉、理念、愿景、社交空间越来越远等多重因素造成的吧。单独拿一个因素来掰,大概都可以轻易地消解。但这事并不是“deny”就过去了,终究可能影响到一个家庭长期的服事。

我曾听说过“师母”反对自己丈夫按牧,所以曾经和Emma沟通这事。她说,在我按牧的时候,她也不喜欢被一起呼召上台,一起被人按手祷告……至少,那些祷告的事项里,并不完全是她希望从事的……

从事工上看,我更喜欢保罗笔下的彼得,“5 难道我们没有权柄娶信主的姊妹为妻,带着一同往来,彷彿其余的使徒和主的弟兄并矶法(彼得)一样么?”,不太赞成大家都逞“光棍”,都去写什么“监狱书信”,“教牧书信”。

说多了,就此打住。年底还是有许多工作要忙,孩子们生病算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