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家都在写遗书,我怀疑始作俑者“拔摩的海岛”弄出了一篇10万+,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遗书404了,人还活着。
最近事情太多,而且吊着许多未了之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大家日子都苦,牵制太多,我有些懒淡,提不起兴致来讨论有趣的话题。
这次回国已经2年了。简单回顾,事工的发展还是比较顺利,没什么纠结之处,该做的事情就简单地投入去做了。
另一方面看,从前我在Logos教会的时候,几乎与其他基督徒、教会或事工没有任何联系,然后就是7年的海外学习和服事,似乎这种缺乏团契的状态对事工的推进多少也有些影响。
做得最顺利的或许是神学翻译,在这个领域得到最多信任,也结交了许多朋友——大部分从未谋面或一面之交,但合作愉快。这当然是很好的事情,书籍是长效事工,可以不断地带来影响。不过我还是太懒惰,现在很少有精力去联系版权或出版了。
其他的事工推动相对要慢很多。中国新兴城市教会的神学资源众多,几乎是个自由竞争市场,没有任何植堂门训模型、培训或课程是不可替代的,要切入进去需要很有耐心。我的value-adding point很清楚,“释经讲道工作坊”是从2014年就祷告,有神明确呼召的方向,所以即使第一期只有几个人参加,我也坚持做第二期、第三期。
就像彼得的凡尔赛口吻:“主阿,你有永生之道,我们还归从谁呢?我们已经信了,又知道你是神的圣者。”
信任就是这样慢慢建立起来的。参加工作坊的弟兄姊妹们,无论收获多少,能不能完成作业,能否听懂,能否应用,至少多了一些信任。这样,我的那些不符合主流的话语,也就渐渐引起一些思考。
信任是个基础结构。特别是在这个监控和告密,窥探和“投诉”无处不在的时代,这个遇到基督徒的第一感就是焦虑地分析对方是不是“异端”的时代。
最近在读《Snowden’s Box》一书,讲述斯诺登的绝密情报,如何通过一组彼此信任的普通人,借助美国邮政的普通邮包,最终传递到记者的手中。作者想要表达的观点是:在一个强监控时代,信任是唯一的对抗,也是民主制度发挥作用的基石。
然而,在强大的监控、消解、404以及告密文化的笼罩之下,信任越发变成了稀缺。从这个意义上讲,基督徒的团契可以成为我们克服恐惧,建立彼此信任的基本结构,甚至吸引那些在教室或职场找不到信任的个体。
至少,从各种“网络新媒体”事工来看,信任感大概是能否带来属灵影响力的关键。
It’s easy to believe that small things — individual actions and human relationships — don’t make much of a difference in the face of an authoritarian regime. We disagree. We want this book to serve as a quiet testament to the power of trust, and why it’s worth fighting for a culture where it can thrive. (人们很容易相信个体行动或人际关系这样的小事在威权统治下不堪一击。对此,我们无法赞同。我们希望此书成为信任之大能的无声见证,向您证明互信的文化值得我们投入,抗争。)
Trust is the glue of the world, the difference between civilization and chaos. It’s what lets people come together in any kind of cooperative action, from social movements to marriages and markets. When shared between members of a civic-minded community, trust is the one thing that can keep state power in check — unless, of course, we allow ourselves to be manipulated by fear and, in the silence that follows, grow apart from one another. (信任是这世界的粘合剂,决定了我们走向文明还是混沌。信任是任何协作行动的基础,无论是社会运动、婚姻关系还是市场交易,概莫能外。当一个文明社群的成员彼此信任,我们可以约束国家的权力——否则,我们就是举手投降,任由恐惧操纵,在沉默中服从,变成一盘散沙。)
Jessica Bruder and Dale Maharidge, Snowden‘s Bo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