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一个王出去和别的王打仗,岂不先坐下酌量……(路加福音 14:31)

一、

还在大学教书的时候,门下几个研究生或参加数模竞赛的学生来吃饭,会叫Emma师母,但他们却叫我“老板”或“老大”。继续这样叫的人都留级了,据说是答辩上遇到很大的困难。

Emma不喜欢被人叫作“师母”。在活石教会大家都知道这事,我给Ron长老提出的条件也是这样,Emma不是随着牧师附送的不领薪“师母”,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员就好了。答应这个条件之后,我要求教会只付给我60%的薪水,在讲道的时候对大家说,一个教会的牧师如果拿走了教会奉献的50%以上作为自己的工资,我认为是一种个人的耻辱。

教会的工资扣掉税款之后,刚刚够我们家在PineView的房租水电,于是我在家里做一点翻译工作,贴补家用。

在教会里,Emma不参加执事会,不负责组织儿童主日学或VBS,不带领女子查经班,只是和大家一起排班参与日常的志愿者服事而已。三个年幼的孩子年龄上相隔不远,Emma一直都比较忙。


二、

回国以后情况要更艰苦一点。我们不在教会领薪水,住在父母家里,不用付房租了,所以仍然可以维持一样的生活和工作节奏。

但是Emma继续做着神呼召她做的事情,她的讲道一向比我的更重要——她的听众是教会的下一代以及年轻的妈妈们。我们的敬拜是联合敬拜,孩子们也站在一旁,一起祷告和歌唱。在讲道之前,孩子们去另一个房间听儿童主日学的讲道,几乎80%都有Emma的参与。年幼孩子的妈妈有时也会去儿童主日学一起服事,听Emma的讲道。

她从来不会说自己也有CIU的释经学硕士学位(MA),我们都假装忘掉这件事了。有一天她说,也许我应该再学一个教育学,看来我要一辈子和孩子们打交道了。我说好呀,我不学博士了,你来学习吧。


三、

今天看到时间线上有人说到一位长老的妻子患了抑郁症,顺便说到教会那位鼎鼎大名的牧师的妻子也有抑郁症,以及许多师母都有抑郁症……

但接下来的评论有点让我诧异:抑郁症不正是顺服的妻子所献的祭吗?……抑郁症说明她们所背的十字架远比我们所背的重

一时语塞,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

简单说吧。“你们要靠主常常喜乐。我再说,你们要喜乐”(腓利比书 4:4),一个抑郁的师母应该会让整个教会都阴郁下来吧。


五、

无论多忙,我每个月最多安排一次外出旅行,每周最多外出两个晚上。

所有新的事工开始之前,我都要和Emma商量,一起评估一个新的事工对我们家庭可能造成的影响。目前我们能够维持事工和生活的平衡,谁都没有得抑郁症,大概和这种事工哲学多少有些关系。

谈到付代价的问题,我不以为我有权柄可以独自决定整个家庭一起来付出任何代价,比如抑郁、分离或者更大的代价。

我有一篇文章,大概是事工哲学(11)——“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基本上表达了我的理想。一个默默无闻的传道人,做一点不甚起眼、毫无戏剧性的事,按部就班地走完了一生,没心没肺地没有抑郁过,甚至师母也没有抑郁,未尝不是一种理想。关于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教育选择,可以参考“事工哲学(23)——我们下一代的吗哪(关于教育)”和“事工哲学(24)|传道人为了未来而储蓄”。

我一直疑心有些人是天生不愿过这样的生活的,所以他们的生活,真的,极其丰富多彩,跌宕起伏。

孙子曰: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牧会之法,全家为上,破家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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