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上一次在重庆经历大雪还是25年前,刚刚毕业,在学校没有安排什么工作,于是被党委派去参加社会主义教育活动,在九龙坡的乡下各处教导农民热爱社会主义。后来这点经历并没有让我在仕途上走多远,估计和当时开始留长发,在乐队里厮混有关。

我至今也没有看到档案里的评语,所以不知道领导写了什么,而与我同时参加社教的另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已经成为交通大学图书馆的馆长了,而我却曾经一度连党都入不了,说是还需要考察。这在高校年轻教师里,算是罕见的案例了。当然,后来我成功TD,就更是罕见中的罕见。

还是说冬天的雪吧。那场大雪之后,我们社教小组一起去了鹅岭公园,留了一张照片,但是我没有留底。后来和Emma认识,说起1992年那场大雪,据说她当时也在鹅岭公园赏雪,所以我们算故交了。

据说后来重庆还下过大雪,但是我没有记忆了。2007年底的雪灾,我在贵阳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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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雪,昨天晚上我们名叫“六善门”的微信群又去火车站、解放碑和两路口给流浪人群送饭了。今年冬天龙头寺火车站已经冻病而死一位老人,昨天又在两路口皇冠大扶梯的地下通道发现一位两天没有起来的棒棒。我们请交巡警平台帮忙看顾一下,准备第二天早晨再给他送药,但是被巡警们拒绝了,说需要找派出所。

下午的时候,有一位在火车站露宿的棒棒给我打电话,说“张主任,我的鞋子坏了。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又来看我们呢?麻烦送一双鞋给我,42码。”

我没有办法纠正他我不是什么张主任,而且我自己也算是无业流浪人之一,至少地上没有我的家。不管怎样,让他们不会因为大雪而饿冻而亡,是我们的最低帮助标准。至于他们要感谢政府还是感谢组织或者以为我是民政局下面的某位主任,并无关紧要。

我就问岳父大人有没有不穿的鞋,因为他是42码。老人家就给了我一双从美国买回来的鞋,拿去火车站给了那位棒棒。坦白的说,周末的下午接到他的电话,我心里略有不高兴,觉得自己的私人时间受到打扰。祷告了一下,晚上还是把鞋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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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放碑地下通道,我看到一个露宿的捡破烂的手里拿着一本圣经。攀谈了一下,他比较开放了,告诉我他从河南来,从小就信主。另一位露宿者刚刚信主,但是去了真耶稣教会。从河南来的弟兄就说,他觉得重庆的教会和他家乡的教会不同之处甚多。我问他周日去哪里,他说不知道。我邀请他如果实在没有地方去,可以到我们聚会的地方。但是从解放碑到大坪估计他也觉得太远,甚至可能没有路费,所以也就没有勉强他。改天给他送本圣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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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有开车。从龙头寺到解放碑,搭了另一位参与者的车。我们第一次见面,名字就不提了,敏感词。他成为敏感词是因为地域问题,因为他是邻水人,而他的朋友在邻水曾经带头起事,后来他参与了救助朋友的法律行动。

我们就略微聊了一下彼此被敏感的经验。据说因为他参与我们的公益活动,我们差点搞不成每周一次的送饭。他有一个10岁的儿子,很聪明,略略地告诉了他我相信世界是神创造的,希望洒下一棵种子。

天下着雪,很冷。